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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、卖煎饼果子的少年

1、卖煎饼果子的少年

初次见到那个家伙,是在七个月前大广场东面的商业街。

天气已经转入冬季,白日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。现在仅仅是6点,街道上就已经迎来了黄昏。白日里嘈杂而充满欢歌的这条商业街,到这个点也只剩下几个在寒风中瑟缩的小吃摊摊主,他们面前摆好的大喇叭虽然依旧在卖力的招揽顾客,但很显然已经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生意了。

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,摊贩们都三三两两的开始收起东西,从他们的脸上可以看出,今日的收入不是很乐观。这些普通的市井小民,喜怒哀乐总能被一眼看穿。岁月和风霜的洗礼,还有油烟的侵蚀,使他们的脸过早的透支了青春。三四十岁的年龄,就已经有了皱纹。

这项工作,由于太苦,太累,鲜少有年轻人会去干,业内竞争的压力亦不在小。四十米长的步行街,大大小小有六七十个摊点在这儿争夺客源。若是卖东西的人,经商手段不够老辣,来到的时间如不迅速,就不可能能拿到一个好的位置。当然,一天的收入也就泡汤了。

摊贩们的收拾已经差不多了,尽管仍有苦苦坚持,不愿挪窝的人,可他们也知道,就算继续耗着,生意来到的概率也不会很大。熟人们互相客套的招着手送别,祝福各自明天的生意更加兴隆昌盛,可心底里却在盘算如何挤垮这位生意对手——人类啊,真是虚伪的生物呢。

我也有些无聊了,从看板上跳了下来,准备回到家里。

这时,一阵淡奶油色的旋风从我身旁刮过,把我吓了一大跳,步子有些不稳,差点摔在地上。

只见那阵旋风停在了一个已经要收摊的煎饼果子摊前,喘粗气,一边哈着手一边道:“终……终于赶上了!老板,煎……煎饼果子怎么卖?”

我这才抬头,从被撞飞的恐惧之中回过神来,看向那阵旋风。

是一个穿着淡黄色衣服的人类家伙,性别为女,如果要看脸的话……嘛,其实人类的脸也就那样吧,虽然……我是挑不出什么缺点啦。

那个摆摊的,很少见的,竟是个年轻人,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。虽然算不上帅,但给上有种干净的感觉。可惜缺点是话少,我家里的那个家伙是他这的常客,不想做饭的时候,经常来他这买饼。我倒也吃过一两个,不过说实话,比鱼差远了。一点味道都没有,怎么吃的下嘛。正在想着要不要就先这么回去还是在街边再逛一圈的时候,一段奇特的对话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
「长官让我给您带话,说希望您能够回来。」

有个声音怔了一下,然后才道:「你是机关的人?抱歉,我都说过了,我已经脱离了组织,你们也答应过放我自由。」

我抬起头,看向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。青年的声音很低,也很平静:“饼三元一个,加肉4元。”

「请您帮帮我们吧,组织真的已经快到末路了……不然,我们也不会来找您。」

“来个加蛋加肠的。”那个家伙大方的递出钱,脸色依旧没变。

声音还在响起,然而四周却并没有人开口啊?莫非……

「那找我又有何用?我现在只是个卖煎饼果子的。」青年头也不抬,看都不看她。

我到这时才发现,是他们在用念话能力对话。

——哦,这就有意思了。目前只有专门的那种能力者和S分级的家伙才可以做到这样。在这里蹲点了大半年,果然让我捉到你们了吧……

我向后退了几步,隐身在黑暗之中。小心的听着他们的对话。

他终于停下脚步把煤气瓶再边接上重新起灶,娴熟的拿过材料,手上的动作行云流水。另一边,那个家伙仍旧在焦急的劝说他:

「快点跟我走吧!真的没时间了,别管这个煎饼摊了,我现在也不能在外面露面太久,把话传给你已经是冒险中的冒险,可没时间跟你斗嘴!你就念在和组织有旧情的份上, 暂且帮我们一次如何?那家伙开始四下张望,眼神中也渐渐流露出不安。

「发生什么了吗?」

「具体的情况不能在这儿详说……只能有一点告诉你的是‘魔王’回来了,还进到了这座城市里……!」

“喏,你的煎饼。“青年终于抬起头来,眼神闪了一下,但很快又熄灭了。

「与我无关。」

别着急这么说!我有一个让你无论如何都要帮忙的理由!」她咬了咬牙,闭上眼,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声吼道:“你妹妹,当上了世界十大管制官!!这情报,应该有让你加入的……唔!”

「确实有了。」他还未等她说完,便出声打断了她,随即一个闪身,跨过整个煎饼摊,一手搂住她,顺势在空中翻滚了三圈。二人双双跌倒在地上,正好那儿是一家餐馆,沾了满身的泔水。

回头看向他们站着的地方,已经满满全是子弹造成的窟窿。

“啧!思想警察这么快就来了吗?”

“别说话,跑!”

仿佛要验证他的话似的,一大支穿着警服的武装人员立刻出现在了街道尽头。我这才注意到,刚刚还有人的商业街以及大广场,现在已然空空荡荡。

情况不妙啊……要报告那个家伙了。

我灵巧的越上墙头,消失在巷道深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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